,十指沿着昏耀的后脑往上摸,在那对断角上温和地按揉。曾经魔王左角未断的时候触感是暖的,现在却两边都变成了冰冷的样子。

“那你凭什么出去?”昏耀恨恨地将兰缪尔的手拽下来,“还替我去大石殿理事,真准备当魔王了是不是?”

兰缪尔无奈:“您讲不讲道理?我出门归出门,又不会在半路跟哪个魔族打起来……”

昏耀根本不听。他恶狠狠一口咬在兰缪尔的侧颈,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处境糟糕到极点。

想想吧,一个魔王,血脉里的魔息沉寂了,行动的自由被剥夺了,为王的权力也被夺走,臣属们还没有一个表示异议,甚至不敢来探望他一眼……

这不就是活脱脱的软禁夺权的流程吗!?

他还不如去看守结界崖呢!

最可怕的是什么?

昏耀恨恨地暗想:明明已经到了这个境地,他居然只是恶狠狠地咒骂两句,再委屈地抱怨两句,叫人类嘴上哄哄他,摸摸他,就能这么过去了!

甚至于,他都气成这样了,被关在宫殿里的时候,还是会忍不住做那些照顾兰缪尔的事。

侍从被赶走了,他就亲手烤好火石炉,把床被铺得软软的,煮上调养身体的药,然后百无聊赖地趴在窗边等兰缪尔回来……

这!算!什!么!

兰缪尔还在温声劝道:“好了好了,松口了,再咬我要疼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魔王沮丧地耷拉下尾巴,不情不愿地松了牙尖的力度。

算了,反正他早知道自己完蛋了。

抗争无用,投降吧。

“谢谢吾王。”

兰缪尔冲他笑了笑,睫毛忽闪一下,明媚动人。落在昏耀眼里,又可恶……又可爱。

……

这个夜晚,昏耀和兰缪尔肩并肩坐在窗下,看着圆圆的一轮月亮,各自喝了各自的药。

魔王用食指戳了戳药碗的边,哼哼道:“这就是风水轮流转。我当年把你关在宫殿里,现在轮到被你关了。”

兰缪尔无可奈何:“都说了不是一回事……”

昏耀:“反正我看着就像一回事。”

“是,我知道,”兰缪尔又开始说好话哄他,“吾王当年锁着我,也是为了保护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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